富冈义勇似乎特意找了蝴蝶忍询问养金鱼要注意的事,并且很认真地在执行。金鱼被他养得很不错,在水中悠闲地吐着泡泡。
虽然隔了几个月没来,她还是熟门熟路地找到了富冈义勇的卧室,提着药箱进去了。
一边吩咐隐去镇子上找藤之屋,拜托主人家请可靠的医生,一边打了盆凉水,手指触到水面时,天野瞳差点嚎叫出来:太冷了!!!
她忍不住瞪了眼裹在被子里,只露出小半张脸的富冈义勇:都怪这人。
咬咬牙,天野瞳拧干毛巾,拿着叠成小块的毛巾坐在富冈义勇旁边,将对方翻个身,然后将冷毛巾盖在他的额头上。
毛巾已经换了好几次,富冈义勇额头的热度却没有退下来,甚至有愈烧愈烈之势。
天野瞳开始急了,打算自己去镇子上找医生,却被富冈义勇拽住了外套下摆。
“......不要......”
富冈义勇喃喃说话的时候,眉头紧紧皱着,看上去很痛苦,苍白的嘴唇干燥起皮,脸颊红得吓人。
天野瞳被他这样一拽,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好招来自己的鎹鸦,让它叫隐送来热水和勺子,笨拙地喂了他一点水。
喝了一点水的富冈义勇眉头放松了些,她不敢大意,一边回忆着以前爷爷是怎么哄自己睡觉,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一边轻声让隐换毛巾,再由她把冰凉的毛巾放到富冈义勇额前。
又过了一会儿,医生终于来了,留下了药方,天野瞳又让隐买了药煲好,然后伸手推了推富冈义勇。
“富冈。”她弯下腰说。“富冈,醒醒。”
对方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没有焦距的深蓝色瞳孔和她对视一会儿后,换了个躺姿,双手紧紧抱住天野瞳撑在床铺上的手臂。
考虑到对方是个病人,天野瞳没有将手臂抽出来,她用另一只手将被子拉上来,盖在富冈义勇身上。
感受到身上温度的变化,富冈义勇浑身一抖,在喉间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然后抱着她左臂的手收紧了些,掌心烫得吓人。
心急之下,天野瞳鬼使神差般,轻声开口唱了起来。
“星に雪に記憶に
君の足跡を探す
とうか 永遠の安らぎ
ここは夢の途中で”
模糊轻柔的歌声里,富冈义勇慢慢地停止了颤抖。
在天野瞳以为他终于安静睡好的时候,富冈义勇突然转了个身,把脸埋在她的腰侧。
就着昏暗的光线,天野瞳看到他眼角泛着光的湿润。
富冈义勇,这么黏人的吗。换完毛巾、盯着水柱侧脸发呆的天野瞳想。
但安静闭嘴不说话的男性真的很耐看,鼻梁和脸颊线条冷厉,总是如深海般平淡无波的双瞳阖着,睫毛随着呼吸微微抖动。
她伸出手去,把富冈义勇额前被汗和冷水沾湿的刘海拨开,又轻轻擦去了他眼角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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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勇,躲到衣柜里不要说话,不要哭,好吗?”
姐姐富冈茑子强忍着颤抖的柔和嗓音被深红色衣物隔开,富冈义勇想喊住她,却发不出声音。眼睁睁地看着即将为人妇的年轻女性被撕裂了手脚、血渗透了木地板的缝隙,洗都洗不掉——和他身上的羽织一样红得几乎腐烂的颜色。
他跑出房子,外面却是藤袭山的景象。
锖兔的刀在他面前折断了,断掉的半截钢铁穿过他的身体,斩断了富冈义勇绝望的呼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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