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一个后翻闪过,笑道:“好儿子,现如今打你都不知道疼了,眉也不见皱一下!不过,你爹我有上百种花样儿叫你疼!”说着,一团紫黑之气自法杖运出,“噼里啪啦”闪着电光,却是一记洇鬼。
那秦昭吃此一招,瞬感无数尖针刺肉入骨,又被冥布紧紧裹缠,那刺痛带着束缚,叫他连拉弓也不能够。秦昭痛苦难当,立时便被激怒,眉间黑气开始显现。
“哈哈,不错,这才是我儿!为父很满意。”秦远哈哈笑着,反手又是一记洇鬼,打得那人支撑不住,单膝而跪。
秦远越见他恼怒,便越是兴奋:“乖儿子,让爹好好疼疼你。”说话间运出焚枯之术,排山倒海推了过去,直把那人打得破门而出,摔出三五丈远,狂吐一口鲜血在地上。
“哈哈哈哈!”秦远狂笑:“我的儿,舒服吗?”
“舒……服。”秦昭被彻底激怒,周身恨气萦绕,咧着一嘴血牙笑道:“爹……辛苦,也叫儿子……孝敬……孝敬。”话音方落,惧煞便轰然而出。
那秦昭得了配合,一个跨步上前,踩着惧煞狐尾凌飞空中,搭着满满九箭,直冲秦远而去。
秦远被惧煞缠着,刚以避身法躲过,便又有九箭疾驰而来。
“不打了不打了。”秦远自知占不到便宜,急忙喊停:“今日为父不打你,也准你睡床,行不行?”
秦昭正在气头之上,哪里管他许多?只顾不断搭箭放箭。
他二人缠斗正酣,打得痛快,全然不知隔壁房间两名弟子,正戳了小洞在窗上,张口结舌瞧着这番光景。
“九……九严……”秦九方有些哆嗦:“那……是个什……什么东西?”
“少尊主的坐骑……”
“厉害……”秦九方道:“他敢……打尊主啊……”
“嗯……”
外头秦远又在告饶:“不打了行吗?老子晚上还要给你疗伤啊!”
秦昭怒着:“叫爹!”
“爹!”秦远毫不犹豫:“爹,孩儿知错,孩儿知错!您老人家快收了孙子吧!”
这一声声“爹”,叫得干脆真诚,秦九严秦九方只觉五感不在,四肢全无,泥塑木雕一般呆立着:“少……少尊主果然……厉害啊……”
“孙子,回来。”那秦昭受伤严重,弯了腰,捂着胸口坐在石凳上歇息。
“爹,伤得不轻啊?”秦远嬉皮笑脸,递上一方帕子:“瞧瞧这满口的血,真好看。”
时当卯时未几,天仍旧黑着,他二人打斗声响巨大,惊醒不少人。乌扬苍玒,各领着一众小厮仆从,急匆匆赶了过来,恰瞧见这匪夷所思一幕。
一头巨大的骷髅怪兽,浑身发着光,正立在院中,似要把这朱雀台撑破。秦昭手扶巨怪坐在凳上,秦远则高坐石桌,吊儿郎当晃着腿,叫道:“爹,回屋吧?冷啊。”
惧煞察有人来,猛一回头,两道白光直射众人身上。秦昭见着,忙收了惧煞,飞身进了屋内。
“好看吗?”秦昭一走,秦远立即换了往常那副阴邪模样,笑问道:“谁想看,留下脑袋,本尊带回屋中,叫他细细看个明白,如何?”
这人阴气腾腾,缓步走来,虽笑着,却叫人毛骨悚然,如见幽冥。
终还是乌扬苍玒最先回了神,道了一声:“打扰”,便领众人逃也似的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