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张安推开门,拿着漆木食盒递给许怀瑾,“大人,请用膳。”
许怀瑾接过食膳,盯着眼前有些的尸体有些惆怅,她要在殓房用膳?
张安像是知道许怀瑾的尴尬,他小心翼翼看了易鹤川一眼,道:“若不然,我替许大人守会儿,许大人先去殓房外用膳?”
许怀瑾摇摇头,她转头对易鹤川道:“夜已深,大人还请先回。”
易鹤川扫向许怀瑾的小身板,清明的眼眸,转向殓房外,“可需留些人?”
说实话,许怀瑾独自跟尸体作伴,还是有些怕,且李浩仪不会派人杀她,只是她的推测,若出现不可控因素,她这条命便没了。
许怀瑾点点头,真挚地看向易鹤川,吐出一字,“需。”
易鹤川扫向张安,张安立马心领神会的退下去,为许怀瑾准备人手。
许怀瑾叮嘱道:“莫打草惊蛇,让他们动作放轻些。”
张安诚恳地点点头,应道:“是。”
易鹤川想要走近许怀瑾,帮许怀瑾将身上沾的大蒜皮抚落,顺便鼓舞许怀瑾,让许怀瑾放心将此事做好。
谁知道他刚靠近许怀瑾,许怀瑾便立刻往后退,易鹤川鼓舞许怀瑾的心散去,反倒升起跟许怀瑾较劲的心,他发现许怀瑾有些惧他。
不是其他人对他权利的惧怕,而是对他身体上的惧怕,他一靠近,许怀瑾便会后退。
易鹤川继续往前走,许怀瑾不明所以,下意识跟易鹤川保持距离往后退。
“你要看着残肢用膳?”
许怀瑾不解,什么残肢,转过头,许怀瑾吓得心口猛然提起,她暗呼一声,连连向易鹤川身边靠。
为何她在殓房待了这么久,都没有看见这些残肢!
许怀瑾惊慌的双手合十,连连对着残肢鞠躬,“多有得罪,莫怪莫怪,借宿一日,明日定当离开,绝不叨唠,请原谅在下鲁莽之举。”
易鹤川像是在看有癔症的病人,许怀瑾怎如此迷信,易鹤川提醒道:“他已经死了,现在只是一堆残肢,说残忍点,就只是一堆将腐烂的肉。”
许怀瑾神叨叨的摇头,“不,他的灵魂还在。”
易鹤川冷然转身离去,他居然试图跟有癔症的人交流,他怕是忙昏头了!
张安刚暗中将人调过来,便遇见易鹤川大步往外走,张安刚想跟易鹤川禀告调人的事,便见易鹤川冷着脸,命令道:“将人都撤回去!让她今日好好陪着殓房的灵魂待一晚!”
张安莫名其妙,他不过是去调人的空挡,易鹤川怎么生气了,还要将人带回去。
张安有心想问,带接触到易鹤川的冰冷的目光,他立刻觑声,不敢多嘴。
许怀瑾拜完残肢转头,便没再看见易鹤川,许怀瑾提着食盒走到门口,朝外面望去,还是没看见人。
知道易鹤川忙,她猜想易鹤川应是有急事先走了,有张安为她调人陪着她,许怀瑾没有之前那般害怕。
她将烛火移到门边,坐在门口,打开食盒,借着月光欣赏夜间的景色。
见食膳丰富,许怀瑾怡然自得地用膳,没瞧见外面有异样,许怀瑾不由感慨,易鹤川的人还真训练有素,吩咐不要打草惊蛇,当真一些动静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