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心想夫人您虽然美,但能美过十石价值连城的绿石髓吗?
她忽而想到季满曾经对宁夫人的评价:“就需要捧在手心,放在心尖儿。”
“真是到位啊。”她不免有些佩服地看着伍候,只见季满此时的表现依旧是满分,他鼻青眼肿,一脸懵逼,甚至宁夫人只要一抬手,他就下意识地缩一下脖子,但见宁夫人啼哭起来,他立刻将宁夫人紧紧搂在怀中:“槐儿,委屈你了。”
宁夫人抬头,红唇点上伍候的脸颊,留下一个暧昧的唇印。
啥?她悬梁前还特意点了唇?现在是瑜一脸懵逼。
“你们都退下吧。”伍候命名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一脸严肃:“我与槐儿有话说。”
说是有话说,你的手老实一点啊喂!
瑜没眼看,转头就走,正当此时,她胸前的黑葫芦滚烫起来。
瑜吃惊地回了头,只见宁夫人巧笑嫣然,双手千娇百媚地勾住伍候的脖子。
一魄,从她的胸口,飞入瑜的葫芦中。
出了伍候府,瑜愣愣站了一会儿。
她大概是无法理解人类了,芙儿的丰岁羹还能解释,本就是同名的不同羹汤。这个宁夫人是个什么情况?嘴里说着不从,喊着礼法。
然后呢?转脸就自己跟伍候好上了?
瑜在风中凌乱。
一条黑色的铰链悄无声息地掷出,直至挨着她身子时,她才警觉地去挡。
一般的铰链她不甚在意,顶多就是再多些裂痕,她回去拿着伍候给的碎金银熔了,让杜仲为她修补一下就行。
但这铰链显然不同,才挨着她的皮肤,她便感到整个人的气力都被抽走了。
铰链如有生命的蛇,一圈圈攀附至她全身。真气,随着铰链的蠕动一丝丝被抽走了。
瑜跪倒在地,意识都一时间变得迷离。她支撑着,死死盯住了一步步向她走来的少年。
长眉,星目,薄唇轻轻抿着,只是,他的眼睛是乌黑的,他的耳垂没有朱砂色的痣。
这小子竟然也能看出她的真模样吗?她上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时,呈现的面目是不一样的啊。
这世上不是人人都是祝子文吧?
“张灵均。”瑜轻轻吐出这三个字:“你若是不想我死,就得将这缚仙索去了。”
“为何?好叫你接着去害人?”张灵均冷笑着说:“文妃呢?都说她饿死了,我可是连尸体都没见到。”
“你又在伍候府做了什么?里面听起来乱的很。”张灵均逼问她。
瑜吃力地抬起头,她五官的颜色已经黯淡了,像是被融了颜色的蜡像,只有一双灰色的眸子,烟雨朦胧地带着水色。
“你若,若是再不解开… …”瑜的胸口起伏得愈加缓慢:“我真的,会死。”
“你先说你干了什么。”张灵均显然不信。
裂痕,从脖颈缓慢爬升到她的面颊。
“均儿,不可!”一身断喝,熟悉到心痛的身影闯入瑜逐渐模糊的视线中。
张正则一把扯掉瑜身上的缚仙索,瑜顺势倒在了他的怀里。
淡淡檀木香味将她整个包围,明明是濒死,她却笑了出来。
“公子… …”她轻轻喊他,看着近在咫尺的,熟悉的眉眼,一滴泪划过她裂痕密布的脸颊:“我好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