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忍不住红了脸,垂目不去看他。
哪怕是曾日夜相对的公子,在她有了身体,可以感知事物后,都从未有一次不在她面前穿戴整齐过。
“来我怀里。”季满对她说。
瑜突然有些害怕,和祝子文在一起时,她也会恐惧,但那恐惧是没有理由的。而面对季满时,她隐隐意识到,有些事情祝子文不会做,但季满会。
砰得一声,门在她身后关上了。
“你看起来,似乎和九年前不太一样了。”季满突然感叹。
在他发出坐怀邀请后,瑜自然拒绝,以喝酒助兴为由拖慢进度。此时,季满已经是半醉的状态了,瑜依旧没有停止斟酒。
瑜倒酒的手一抖,堆着笑容娇声道:“九年了,自然是老了。侯爷就别笑话我了。”
“槐儿,你没有老。”季满轻轻叹了一声,粗糙的手指轻轻滑过瑜的脸颊。
瑜梗着脖子没有躲开。
季满愣了愣,连忙收回手来:“就是这样。”
“什么样?”
“你的脸和记忆中没有差别,你甚至穿了这件衣服。”季满感慨地苦笑着。
这件衣服?这件衣服有什么特别的?除了好看以外,还有什么特别的吗?我又不小心露了什么马脚吗?瑜警觉地看着他。
季满接着说:“但是你的神态不一样了。我是粗人,形容不出具体的区别。这么说吧,九年前你就是个小女儿,看着就是要被捧在手上放在心尖儿的那种。”
“现在呢?”瑜舒了口气,给季满倒了满满一杯酒。
酒喝得越到位,她所需要用来伪装的法力越少。
“现在的你吧。”季满接过酒一饮而尽:“就像个男人。”
“?”瑜一脸你怕是找打的脸色看着季满。
“嗨,跟你说了我就是个粗人。”季满打着哈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意思是… …”
季满再次词穷,瑜趁机继续灌酒。
“张天师张正则你大约是没见过,你的神态像他。”一壶酒全下肚,季满大着舌头说。
瑜仿佛被惊雷劈着了天灵盖。
季满半个身子探过桌子,抬起她的下巴,浓烈的酒气喷到她脸上:“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槐儿,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瑜没有心思再和他打太极了:“什么做什么?”
季满只是笑。
这一刻,哪怕只是用法力解决问题,她都觉得恶心。
“你得从结果角度想解决办法。”祝子文的话从她脑海中划过。
她把季满的手推开。
“来打一架吧。”她腾地站起来,理了理裙踞的褶皱。
“什么?”季满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痴痴笑着。
她一拳打碎了他面前放着酒的案,跨过碎片将季满揪着衣领摔在墙上。
“我说,来打一架。”瑜察觉到自己的嘴角微微扬起,有些恼怒自己不知为何有些开心:“我若是赢了,你便放了我。”
“放我回宁国!”她操起一把板凳,朝季满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