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这书名似乎有些耳熟。她记起了,他曾给她塞了一本《朱子家训》,让她熟读,且还要考她。
“尚且读了几页,只是去莱阳又耽搁了。”苏惟眇勉勉强强解释道。
“不妨,夫人既能习得艰深难学的洋文,读薄薄一本《朱子家训》定不是什么难事。且过些日子,考一考夫人。”赵海潮语气淡淡带笑。
“我回去空了,定然好好读,不枉费大人的一番苦心。”苏惟眇这场面话说得漂亮。
“夫人记得就好。”赵海潮眸光明暗交替,辩不明其中真实情绪。
苏惟眇嘿嘿嘿笑着应了,赶紧转移话题,“大人你工作了一天,还来验收工作,实在是太敬业了。”
“唔。”赵海潮应了一声,靠着车壁,闭了眼睛养神。
苏惟眇见他闭眼休息,心知他定是极度疲惫的,他肉体凡胎非神仙,奔波劳碌这么多天,就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于是闭口不再言语,只是静静看着他。
唔,眼睫毛比她的都长都卷,真是个睫毛精。
哈哈,赵大人不仅是“天真鬼”,还是“睫毛精”。
她托着下巴看了一会儿,才觉得自己胳膊腿儿都酸痛,看来晚上回去要让人给捏捏肩膀捶捶背才行。
要说赵大人的忙碌,是苏惟眇从未见过的。马车才刚刚停在府邸门外,知春朝众人嘘声,马车里一直没有动静,多半是两个主子都累到了,睡着了,于是她体贴地准备让主子们多休息一下。
可是知春的好意很快被打破了,两个官兵骑着马停在了布政使官邸门前,说要找大人。
赵海潮听到马蹄声就醒了,可是苏惟眇靠在他的肩膀上,睡得很是香甜,他鬼使神差地静默不语,就这么看着她,心底仍有疑惑。
知春不敢耽误大人的公事,赶紧通报了,“夫人,有人来找大人。”
苏惟眇揉着酸胀的脖子醒来,才发现自己竟然把头靠在赵海潮肩膀上睡着了,赶紧直起身,还摸了摸嘴角,怕自己睡觉流口水了,嘴角和脸都是干燥的,她放下心来。
赵海潮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不置一词,起身下了马车,随后带着那两人进府去了书房。
苏惟眇也不打算继续在马车里睡,她扶着知春的手下了马车。一进屋,就吩咐人去准备艾草叶烧水,准备沐浴。
她脱了外衫,挂在外间的衣架上,去了人多的地方,她总是要在外间屏风处脱了外套,换上居家服,才进卧房,外间就当做她的衣帽间吧。
知春也被她赶去自己房间换衣衫去了。
苏惟眇一边穿外袍,一边捶打肩部、手臂,这干了一天活,果真是极为累人的。她先走到圆桌旁,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水,仰着脖子一口喝光,然后几步走到矮榻边,一下倒在软塌上,伸展四肢,长长舒了一口气,看来这具身体也不是很健壮啊。她是有必要制定一个锻炼规则来。
或许是因为白天太过劳累,她躺在软塌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直到知春进屋,摇了她半天,才将她摇醒了。
即便苏惟眇再怎么不想起来,也还是得起来去沐浴梳洗,她可受不了自己在外奔波了一整天不沐浴就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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