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寒,也就是之前的蓝衣婢女见她困倦,掖了掖窗帘,“姑娘可要再睡会儿?”
沈封雪抬了眼皮,想到方才梦中新生的梅花,道:“不必,马上就要入京,还是清醒点好,听说河西到上京的官路两旁有许多寒梅,你打开窗户看看,可是虚传?”
姑娘爱梅,想要赏梅也不奇怪,问寒坐在窗牖前,一边为沈封雪遮住寒风,一边打开窗户往外看,等看清楚了外边的梅花,问寒咦了一声:“都说上京官路旁的寒梅好比绥岭,怎会一株也无?”
“许是坊间虚传。”
沈封雪不再提赏梅,又想起梦中机缘,心里的火气就压制不住。
她沈封雪戎马半生,一战未败,却被人编撰成了刚愎自用不堪受辱的无脑莽汉,想来能这么做的也只有一人——
沈启。
那孙儿口中的陛下,也是在她生擒林韧后,为她送上一杯鸩酒的庶弟。
罢了,罢了!
前世种种,红尘旧梦。
沈封雪不愿再想,只是重来一世,这世上不会再有骁勇善战的沈封了。
沈封雪恹恹地歪在马车内,问寒见她神色倦怠,合上窗牖,帮她披上狐裘,安静地坐在沈封雪身边,抱起暖炉取暖。
……
上京城内,几位身着华丽的富家公子哥正站在城门前,其中,一位身穿鹅黄色蜀锦,身披厚裘的小公子站在最中,左边的公子身穿青色锦衣,而右边的公子则是穿着布袍,比起其他两位公子稍显落魄,也是寻常人家不可到达的富贵。
雪天大寒,中间的小公子纵使穿的厚厚几层,在城门口站了多时也觉得冷风刺骨,不由跺了跺脚,向身后穿着布袍的公子怒道:“你说那忠义侯之女今日入城,怎地还不来!”
尚未答话,青衣公子先一步开口:“许是大雪路滑,走的慢了些罢,秦二公子,不如我们喝杯茶暖暖身子,若是有人入城,在茶庄上也看的清楚一些。”
秦二公子哼了一声:“我就在这里等,今日就算被父亲打死,我也非要退婚不可!”
话音还未落,只听见车轮声由远及近,只见一蓝衣婢女递过书文,车门开启之间,好像有一窕窕女子坐在其中。
秦二公子踮脚探看,片刻后横眉怒指:“给我拦下她!”
漫天大雪,周遭看戏的百姓仍有不少,因怕冲撞贵人都躲在一旁远远地伸着脑袋看戏,还有人在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沈封雪坐在车内,才被放行未走几步,车辇猛地一停,沈封雪没坐稳,晃了一下扶住车身,眉头微皱,便听见车夫喝道:“何人敢拦贵人车辇,活的不耐烦了吗?”
“贵人?”秦二公子冷冷一笑,秀眉微挑:“这上京城里贵人多如牛毛,你家车里算什么贵人,不过是个破落户罢了,你又可知我是哪个贵人。”
沈封雪手指微顿。
从两年前忠义侯去世沈家便开始有落败的倾向,父亲子嗣单薄,唯有沈封雪一个嫡女与一个庶出的弟弟,庶弟因年纪尚幼还未承爵,看上去的确凄惨一些,只是这破落户一词,也不必安在沈家。
想起庶弟,沈封雪心有不快,便披上狐裘,带上帷帽,想出去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在她入上京第一天就触了她的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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