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鸟群飞
0.
你问我的愿望？我怎么不知道瓦尔哈拉还有这种业务。
好吧好吧，我说就是了。那是一个很简单但是又不可能实现的愿望，赫尔加，我想从一个普普通通的国中生开始，就像一开始的迅那样，为学业和暗恋对象烦恼，不用走上这个战场。
我不需要变得纯白……灰色就好。
——灰羽柊
1.
说老实话，灰羽一开始对羽张迅那叫一个嫌弃。
“……国中生？石板终于因为年纪太大而出毛病了吗，这任青王的继承人竟然是个国中生？”话音刚落，她就被瓦尔哈拉的领导者赫尔加当着羽张迅的面一巴掌拍在后脑，至于一同前来的国常路大觉则偏过头，假装自己什么也没看见。
“国中生怎么了，你也是个国中生。”
“他明明可以靠脸吃饭——”
赫尔加反驳：“你也可以，你还可以和朝实一起靠说相声吃饭。”
“行了，赫尔加，你先把这孩子带下去吧，我和灰羽还有一些话要说。”
瓦尔哈拉用来议事的军议室里只有国常路和灰羽两人。
“你应该猜得出来，我把羽张交给你不仅仅是为了训练他。”他的语气十分笃定，认为灰羽柊足够聪明。同样的，以一己之力支撑起日本数十年经济发展的黄金之王脸上的神色是少有的慎重。
她确实足够聪明，所以很快就猜到其中的问题所在：“如果真的只是训练，还轮不到我，非时院里比我强的肯定有。所以您还要我做什么？或者说——还有什么是只有我能做的？”
“官方有人意图控制青王的继承。”
灰羽柊脸上原本不在意与轻松的神色在此刻消失，她眯起眼，周身散发着当年国常路大觉和赫尔加第一次遇见她时的令人寒毛倒竖的骇人气息，双手在身侧握成拳，然后又松开。
“是吗。”
“所以你的任务不仅仅是训练青王继承人，还要保证他的安全。”
“——领命。”
2.
说起来可能没人会信，羽张迅对他的教官的第一印象是“和善”。
如果被灰羽柊知道大概能指着他的鼻子弯腰笑上十分钟。
但凡是和王权者扯上几分关系的人，谁不知道瓦尔哈拉自卫队队长灰羽柊是个怎样的疯子。形容她的词汇有很多，譬如阿修罗、八幡、暴徒、冷血、怪物、恶鬼。
总之绝不会是“和善”这个与她八竿子打不着的形容词。
“小子，要叫‘教官’。”
灰羽柊在他面前站定一分钟后，传说中的青王继任者就被她一棍子撂倒在地。棍子的顶端戳着少年的脊梁，阻止了他再次爬起。猝不及防的倒地让羽张迅的脸上和手掌在训练场布满细小砂石的地上擦出血丝，即便如此，他也没有任何不情愿的神色，只是在擦伤的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按照灰羽的命令，用正处于变声期的沙哑声音乖顺地喊道：“灰羽教官。”
她在羽张迅的背后皱起眉。
少年的衣领被揪住，灰羽将他拉起，向他摆摆手，示意他进攻。
羽张迅不知道该怎么做。于是趁着他发愣的空档，长棍再次敲上后背，他再次以一种极为丢人的姿势趴在地上。
“起来，小子。”
此时羽张迅才明白自己对这个教官的第一印象是有多可笑，而她“八幡”一类的称号又是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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