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锡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侧头正好看见林琴南脸上的同款表情,噗嗤一笑。
林琴南也看见了夏云锡,切换了一个友善的笑,二人点头示意。
“小林现在有没有谈朋友?看着倒是比以前漂亮很多。”夏云锡戳了戳郑越钦。
“她说,没有。”
“那我得给她介绍介绍对象了。”
“你还是关心一下自己吧。”
夏云锡啧了一声,翻了个白眼:“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我现在可是有男人的。”
郑越钦似笑非笑地点了两下头。
“你奇怪的了,”夏云锡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她截胡你案子了?过河拆桥想独立了?”
郑越钦被问烦了,避而不谈,喝了口红酒,夏云锡便识趣不再追问。
“合伙人过来敬酒了。”对面的小黎律师低声说。
“大家今年都辛苦了,来。”主任率先举杯。
桌边人纷纷站起,说着客套话。
罗音和郑越钦碰完杯,本想着该说些什么来缓和场面,没想到林琴南已经递出杯子,还顺手给郑越钦加了点酒,清脆碰杯。
没等他反应,她就仰头把满满一杯酒全部喝下,周围气氛突然凝住。
郑越钦皱眉,林琴南分明不会喝酒,一杯酒下肚他就能看出她脸上当即开始泛红。
夏云锡笑说:“小林律师酒量不错啊。”
郑越钦观察着她,刚想入口,林琴南突然用力把他的高脚杯拍到地上。
玻璃碎裂,酒浆四溅。
全场寂静。
罪魁祸首看了一眼郑越钦停在空中的手,于四面的惊诧中仓皇逃离。
林琴南穿着那双极度磨脚的鞋子跑得飞快,大口呼吸,酒劲更快上来,跌跌撞撞地终于跑出了那个令人窒息的空间,室外凌冽的空气让她觉得重获生机。
路过垃圾桶时,她把那包少了一大半的药粉尽数倒掉,然后像甩开秽物一样丢了包装袋。
下一秒,她还沾着白色粉末的手被抓住。
熟悉的声音响起:“这是什么?”
林琴南抬头,晚风拂过,正扬起他额前的几缕碎发。
“不知道,大概是什么毒药。”
“你加在酒里了?”
“对。”
“谁给你的?”
“不认识。”
郑越钦皱眉,“有陌生人来找你?”
林琴南眼神锐利起来:“你知道是谁吧?”
郑越钦没有说话,林琴南继续追问:“他说,我应该恨你,我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你能不能告诉我?”
郑越钦松开手,把林琴南遗落的大衣披在她身上,低头点了一支烟。
“你一心想把我送到国外去,是迫于父母压力准备分手,所以想给我点补偿,还是因为你怕我被人找到?”
“你和陈怀沙是一方的吧?一直以来你们都保持着联系,除了因为你们是一家人,还有什么原因?我做了什么需要你们一直揪着我不放?我们的关系,多少真,多少假?”
“还有,为什么我和章山月的合照会在那个人手里?”
“事到如今,你还不准备告诉我吗?”
他静听着林琴南的问话,目光落下时抿了抿嘴唇,像是在听一段属于他人的已知结局的悲剧。
“你说够了吗?”郑越钦呼出一口烟,举着烟的手随意落下,垂在身侧,“来找你的人叫于邝,是我从前的助理,也是我高中同学。你搬走那天,我接到警方电话,他们在越南抓捕于邝的时候,被他成功逃脱了。我知道,他应该觉得是我举报了他,所以一定会来找我,所以你搬走也好。”
“他犯了什么罪?”
“行贿。”
“对谁?”
“章山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