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妾?”谢灵儿耻笑道,“那他还是别做这春秋大梦了,这香船的主人名唤林思音,是这一带颇为有名的瘦马,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求娶她的男子都能绕湖三圈了,现在她在市面上的价钱可是不可估量。不过她的养家早就放过话,除非她自己愿意,不然给多少钱都不会逼她嫁人。”
周念之说那她的养家倒是不错,谢灵儿摇头叹息从前是不错,但听说那养家生意失败,最近手头颇为紧张,这不连顾勇这种人都想着上门求娶了,估计最后林思音还是会被高价卖出。
汤显山笑说这有何难,若真想救林思音,让李佑买了她不就好了,这李家家大业大,不差钱。话音刚落就被谢灵儿打了下脑袋,骂他是不是脑子有坑,净出这种歪主意,她还想打,被汤显山一把抓住手威胁道,“谢灵儿,你别以为我不敢打你,你再打我一下试试。”
谢灵儿翻了个白眼,伸出另一只手朝着他的脑袋就是一下,叫嚣道,“我试了,你能如何!”
汤显山被她气的不行,伸手抓住她的两只手,说,“现在看你还怎么打我,”谢灵儿还欲踢他,却被他提前猜到躲了过去。
“念之,快来帮我,“谢灵儿喊周念之来帮忙,却迟迟不见她过来,回头张望房内早已没了周念之的身影,这一分神,竟与汤显山双双摔倒在地。
四目相对,双唇不过几公分的距离,汤显山看着她的眼眸,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谢灵儿只觉得自己的心乱跳个不停,见他离自己越来越近,赶紧推开他起身。
“我,我,”汤显山想要说些什么缓解方才的尴尬,却被谢灵儿打断问他念之人呢,汤显山这才发现周念之不见了。正纳闷,小二敲门而入,说方才与他们一起的公子让他转告他们一声,她有急事先行一步。
原来刚才两人吵闹的时候,周念之见纪伯伦也寻了林思音的丫鬟问话,但与顾勇不同的是,纪伯伦被林思音请进了香船,想起李佑离去时让汤显山注意纪伯伦的一举一动,周念之忙招呼二人来看,没想到争吵中的二人根本没空搭理她,此时纪伯伦从香船上出来,周念之见他就要走远,赶紧跑下茶楼跟了上去。没想到他去的地方竟然是飘香院。
周念之转身要走,突然想起自己听汤显山说过那些私下的罪恶常在妓院、赌坊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做交易,心中不免猜想纪伯伦来此的真正目的会不会是与帮他贩盐之人私下联系,故而她眼一闭心一横,直直的冲进了飘香院。
周念之虽喜美人,也时常调戏,但真到了妓馆却是不敢造次,毕竟她是女儿身,若是被人扒了去那还了得,现下这一群莺莺燕燕围上来,她只觉得无福消受,更惨的是四下张望并未瞧见纪伯伦的身影,周念之忍不住心中嘲讽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
正忙着应付眼前的桃花,背后忽听纪伯伦的声音响起,“这不是李佥事的随从么?怎么,丢下你家大人一个人来这里寻欢?”
见纪伯伦来了,那些女子倒散开了,周念之回身讪笑说扬州妓馆天下闻名,所以特地来看看。
纪伯伦摇着玉扇,点头说原来如此。
见他说完便不再言语,而是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周念之只觉得心里发毛,好在这煎熬的时间没有持续太久,纪伯伦问她你家大人怎么不同你一起来,不等周念之回话,纪伯伦自言自语道,“我倒忘了,李佑这人眼界颇高,这些庸脂俗粉怕是入不了他的眼,这样,你回去告诉你家大人,下次我送他一个,包他满意。”
周念之努力挤出笑脸,言不由衷的向他道谢。
纪伯伦笑说让她在这里好好玩后便离开了。
见他走了,周念之也赶紧开溜。等回到茶室,免不了被汤显山他们问去了哪里。周念之觉得丢人便打了个马虎眼糊弄了过去。好在二人没有追问,三人一同又逛了会街边的小摊,吃了好些美食这才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