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颗心早化成水一般,孟莳的一个表情,一个眼神,都像在他心湖上撩拨,激起一阵阵涟漪。
“慎言慎言,你别生气,我不说就是了。”袁烈赔笑道。
除了袁烈身边那几个知道他心事的,厅内众人见安西王一方霸主,位高权重,却在孟莳面前这般做小伏低,都不禁暗暗心惊。
那些刚才帮着孟济亭和沈氏动手的,这会儿肠子都悔青了。
袁烈朝身后一伸手,小厮墩子递上来一个锦盒。
袁烈送到孟莳眼前,笑道:“我听说你今日在外奔波,太阳地下站了一个多时辰,担心你疲乏,特意送几味药材给你。”
孟莳心头一凛,瞪圆了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你跟踪我?”
“没有!当然没有!我怎么会跟踪你呢!”袁烈睁眼儿说瞎话,“是我军中下属,偶然看见,报与我知道的。”
孟莳狐疑地看看他,目光转向他身后的褚重远。
褚重远忙摆手:“不是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袁烈捧着锦盒,耐心对孟莳道:“这几味药材都是昆仑山深山中采来,等闲人我舍不得送,你泡了热水敷腰敷脚,都是极解乏的。”
孟莳并不接着,淡淡道:“我父亲饱读诗书,尊规守礼,最看不得我与王爷这般人物私相授受,我今日若收了王爷的药材,少不得挨一顿家法藤条,王爷还是拿回去吧,孟莳不敢收。”
袁烈眉头一皱,看向孟济亭,见他脚下果然躺着一捆胳膊粗细的藤条。
他刚才一进厅内,只顾着看孟莳,问她时,她只说有家务事,他便没有在意。
此时一看厅内情势,却看出几分蹊跷来。孟济亭和他的妻儿及众家仆站成一堆,孟莳和她的三个仆从站在一处,一间大厅各据半边,分明是两军对垒的阵势。
原来,他进来时,孟济亭正在为难孟莳。真是瞎啊,竟没看出来!
脑中一转念,他又想到在城外见到孟莳那日,她轻车简从地要去青州。联系眼前的情景,莫非是被她父亲逼走的?
袁烈看着孟济亭,越发觉得厌恶。他走到孟济亭跟前,孟济亭已抖成筛糠。沈氏在他身后,腿一软,瘫跪在地上。
“孟寺丞对本王有意见?”
“下官不敢。”
“不敢?那就是有意见?”
“不是,不是,没意见,下官没意见。”
袁烈哼了一声:“你这糊涂脑袋,该摘下来当马球踢。”
孟济亭扑通一声跪倒,涕泪横流:“王爷明鉴,下官的脑袋长得方,不宜当球,求王爷网开一面,放过下官……”
孟莳一手扶额,摇头叹息,她的父亲还能再丑态毕露一点儿吗?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安西王即便势大,还敢真要了他的命不成?
吓唬完孟济亭,袁烈折回到孟莳身边,笑道:“你父亲已同意了,再说咱们也不是私相授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分明是公然授受,你不必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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