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容歇笑,说:“兵书上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二殿下既想用她,就先信她,沈大人是武将出身,当不会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二殿下若真放心不下,往后多留心着便是!”
魏容歇说得有理,既然她来游说沈莫生,就做好了要信她的准备,现在她还什么都没做,就先怀疑上人家了,实在是很失礼。阿渡悬着的心放下来,恰好窗帘飘起来,正好看到满天飞舞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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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渡这边忙着,殷如是那边也没有闲着,就在阿渡去沈府拜访沈莫生的当口,殷如是终于下定决心规整了户部。
早前阿渡还给她的账本,上面标注了五处,其中四处发生在京城,直接涉及到七位官员,殷如是将她们贬的贬,罚的罚,半点情面不留。与她相比起来,阿渡先前处置吏部和工部时简直是小打小闹,阿渡只是让她们归还贪污的银两,殷如是却是直接将她们调任闲职,生生断了人仕途。七人敢怒不敢言,只能将罚受了。至于另一处,又好巧不巧发生在境州,弯弯绕绕的,与余尧也有些关系,殷如是约莫还是想护着她,连提都没提。阿渡也不想逼得太急,余尧身上的事也已经够多了,这点小事,殷如是不管就不管吧。
这之后,殷如是威望受损,先前许多大臣因为余尧受牵连,殷如是却不管不顾,大臣们已经对她颇有微词,而今再加上此事,可谓是雪上加霜。但看起来,她并没有想在朝臣上下功夫,随着殷珏病情愈重,她每日待在皇宫的时间愈长,说是伺候殷珏聊表孝心,实际上是替她批阅奏折,暂时将朝政大权握在手里。
这一点,对争夺王位至关重要,但偏偏,阿渡无论如何都做不到。早在殷如是还在禁足时,她就曾想到要去帮殷珏处理政事,但殷珏以“看到她就心烦”为由将她赶走,从此她再未求见过殷珏,殷如是还曾因此谴责于她。
那是一个大雪的黄昏,雪有多大,天就有多沉,那样厚重的夜幕压下来,像一座崩塌掉的山。殷如是从宫里回来,阿渡去宫门处查看了新的岗哨,两人恰好遇见,殷如是叫住了她。
阿渡下车来,问:“姐姐叫我,是有何事?”
殷如是气势汹汹,质问她:“妹妹如今,竟这般薄情了么?”
阿渡不解:“姐姐说的什么,我听不懂!”
殷如是道:“妹妹有多久未见过母上了?”
阿渡这时懂了:“姐姐是在怪我,不曾去侍奉母上?”
殷如是“嗯”了一声,大有一副“算你还有点良心”的模样。
雪多大啊,天黑下来,连呼出的气都能很快变冷。阿渡捂着心口,想把心捂热了,但……捂不热啊。
“母上那里,不是有姐姐么?我去不去,有什么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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