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走后,邹氏拍腿,怒斥道:“你糊涂啊!我往日是怎么教你的?你都忘了?一两句不好听的话你都忍不了,你还怎么做得了太子妃!”
“娘!我好后悔,当时应该直接杀了姜柟!”姜媛垂着头,哭得稀里哗啦,“谁知道谢霖那么能忍,那么孬!野种也能当儿子来养!他怎么不杀了姜柟!竟然还好吃好喝的供着!”
“别人永远指望不上!你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稳住太子妃之位!只要一天没换人,就还是你!你手上不能再沾血,不能行差踏错一步,姜柟那种小蝼蚁,自有人收拾!”
话落,邹氏眯眼,朝外看去。
雨越来越大,如细密织网,院子里的水越积越多。
“来时,分明还有路可以跳着走,怎么去时,连路都没了?”李氏顶着一头鸟窝般的乱发,站在檐下,茫然的看着如同被灌入一池水的院子,毫无下脚的地方,寸步难行。
风一吹,李氏打了个寒战,瞬间清醒。
“我分明是来与大嫂和好的,怎么和姜媛打起来了?”李氏抢过丫鬟手里的伞,欲哭无泪地淌着水离开。
闹成这样,也顾不上湿透了的鞋袜。
姜柟欲随后,兰青悄声叫住了她。
“夫人,这边走,不必湿鞋!”
兰青说完,率先转身往檐下长廊走去,姜柟略一思忖,便抬脚跟上,绕过泥泞的小花园,走到无人的侧门。
“夫人,穿过这条廊,到前院,再绕回后院,就能到南川阁了!”
姜柟低头看着鞋底沾上的泥土,轻笑:“就为了不湿鞋,这绕的路,可不是一般的多啊!”
“夫人未出嫁前,常与我相约在此,不知夫人还记得吗?”兰青微垂着眼,淡淡的笑问道。
姜柟摇头:“不记得。”
也许是有部份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姜柟对兰青比较陌生,不过出嫁三年,邹氏院里的贴身大丫鬟全换了个遍。
府里每年都采买丫鬟,她又不常住姜府,哪里每个都认识?
“兰青记得,当年也是这般大雨,家乡被淹没,全家逃难到京师,那时二夫人掌家,在城门口施粥。”
姜柟面无表情,没应声。
兰青望向瓢泼大雨,继续道:“我家中父兄为了活下去,将我卖入姜家,做了大夫人的粗使丫鬟,大夫人对我非打即骂,若不是二夫人屡次相救,我早就不知道被埋在了哪里!”
暴雨声掩盖了兰青本就轻浅的声音,姜柟离得近,需极认真,才堪堪听得清。
兰青嘴里的二夫人,是已经去世的姜柟的生母顾氏。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娘对你有恩?”姜柟直接点出重点,“你今日找我来,是想告诉我,你能为我所用?”
“三年前,我便是夫人的人了,这三年,我一直在等夫人回来!”兰青眼神变得坚毅,透着些恨意,又低了些音量道,“夫人近日若无事,便不要出门了,邹家人要对你不利!”
*
暴雨连下三日,无休无止,帝京城内被漫出来的河水淹没,皇帝担扰得整夜睡不着,立在大雨之中,眺望南下方向。
雨停之后,晴空万里,天蓝得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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