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紘郎,我错了,紘郎!”
在林噙霜的认知里,女人的眼泪向来是最好的解释,哭着认错道:
“我知错了紘郎,我也是被迷了心窍,想到幼时家里的遭遇,慌忙之下才……”
“才席卷家产跑路?”
王若弗怕林噙霜哭得盛紘心软,见盛紘表情有些缓和,此刻不冷不热地插了一句。
“你怎么就不学学人家暮苍斋的卫小娘?”
王若弗知道盛紘进来对卫小娘颇为重视,也晓得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当即道:
“卫小娘她就安分在暮苍斋里烧香拜佛,恳请主君平安归来,哪像你?老鼠挖洞一样没有旧情。”
“呃……”
林噙霜哭诉的话被王若弗一噎,有些接不下去了。
还想要调整情绪,组织语言,就听盛紘冷冷道:
“不必说了,从今日后,你就在林栖阁不要出院了,免得在外面丢人现眼!”
林噙霜一听这,感觉天都要塌了!
这不就相当于,自己今后就只能被软禁在自己院子里的那一亩三分地吗?
好吧,其实细想起来,她的活动范围本就不大,寿安堂、葳蕤轩和暮苍斋都是不敢去的。
但既定事实和既成事实,也是有很大区别的好吧!
“紘郎……”
林噙霜还想再劝,但直接被盛紘打断,只听他继续道:
“枫儿长成现在这模样,很大原因出在你身上,墨儿即将及笄,我看还是少与你相处为好。”
说罢,盛紘转头看向王若弗:
“墨儿明天搬到葳蕤轩,和如儿做个伴,大娘子你觉得如何?”
“这……”
王若弗下意识就要拒绝,毕竟她可是从来都看不惯墨兰这个“林噙霜第二”,不过暗戳戳地被刘妈妈扯了下袖子后,王若弗重新冷静下来,觉得这样也还不错。
‘就让林噙霜这贱人被独自冷落在小院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想到这,王若弗轻轻应声,摆足了主母大娘子的款儿,神色淡然道:
“这是自然,为了家里的姑娘考虑,是应当在我旁边照应着。”
轻轻看了林噙霜一眼,尽显得意之色!
林噙霜脸色愕然,没想到王若弗居然会答应下来,当即就要辩驳,恳求,但是还未动作,就见盛紘起了身,往里屋走去。
“把人送回林栖阁!”
盛紘这不留情面的斩金截铁,在林噙霜看来是冷酷无情,但落在王若弗眼里,实在是坚毅果决啊!
“不,紘郎,你听说我解释……”
“大晚上喧哗,成何体统!”
王若弗不想和林噙霜继续掰扯,当即招来两个健妇:
“来人,扶林小娘回林栖阁歇息!”
中年人的爱情,只要沉陷进去,就会失去理智。
一旦清醒,就会不念半点旧情。
盛紘原本对于林噙霜的独宠,原本就因为卫小娘的存在缺了些,现在又有王若弗的日益转好,更是千疮百孔。
这下席卷家产就犹如压死牛的最后一根稻草,将其清了个干干净净。
第二日。
一大早,眼睛哭得有些红肿的墨兰,就被刘妈妈领回了葳蕤轩,分配的屋子在如兰边上。
听说墨兰要搬来葳蕤轩住,还是在自己旁边,如兰一开始是一万个不乐意,嘴嘟得都能挂个茶壶了。
不过经过刘妈妈晓之以情——四姑娘以后就是寄人篱下,岂不是任何姑娘你拿捏。
动之以理——一把将如兰从被窝里薅起,摆上一大袋绣品。
如兰最终勉强同意。
至于长枫。
被一顿打之后,最后长柏出面求情,盛紘才放过。
不过还是让他在房里闭门思过两个月才能出来,以后更是管束他出门喝酒,不能惹是生非,才作罢。
寿安堂。
盛老太太听了房妈妈的禀告,知晓了昨晚的事,大约琢磨出了事情应当是处在林栖阁那儿。
听到墨兰被盛紘强拉去葳蕤轩了,当即露出笑容:
“难得,总算是吃了些教训!”
王若弗虽然谋算不怎么样,但脾性却是盛老太太甄选,很是让人放心。